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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化十一年十二月中旬,天降大雪,荣国的北方白漫漫一片。

先太子宗政彻逃到了邕国,在邕国的庇护下苟且度日。皇帝宗政律多次遣人劝降定远王桓远,却是数次失败而归。虽然桓远一直没有出兵对付宗政律,可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史上没有哪一个皇帝能一直容忍下去。

终于,在僵持几个月后,宗政律派兵攻打代州,如今已然兵临城下。

桓辞站在父亲院中,心底有些忐忑。

签了婚书之后伏慎就消失了,直到前些日子前线的消息传来,桓辞才知道他已回了郢都。

虽然早就知道父亲与朝廷必有一战,可真的要打起来时她却害怕起来。尤其是现在出了点意外,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孕。

算算日子应当差不多有两个月了。给她把脉的大夫并不认识她,而且她当时蒙着面,因此知道这事的只有她和阿瑶。

迫于她的淫威,阿瑶没敢把这事告诉桓远,可却每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还总偷偷给她炖一些安胎的药。

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,可却也在这个时候来了。

桓辞深吸一口气,摸了摸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。这个时候父亲必然忙碌,她哪里敢告诉他这个消息。况且,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个孩子让父亲受桎梏,她并不想成为父亲的软肋。

扯出一抹笑容后,桓辞缓缓进了房内。父亲正在吃药,一见着她脸上便堆满笑容。

桓辞走到父亲身边坐下,娇声道:“阿爹怎么又吃药,可是哪儿不舒服?”

“不过是旧毛病犯了,你不必担心。”桓远将手中的药瓶丢给侍女,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。

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吗?”桓辞心虚地捏了捏手心。

“丫头,你好像瘦了,怎么嘴唇也这么白?”桓远担忧地看着她。

桓辞松了口气,忽略了一旁阿瑶皱成一团的脸,笑道:“没有的事,我身体好着呢,倒是阿爹要多保养。”

“我还是不放心,你怎么看着有些疲态,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。”桓远扬起手就要喊人。

桓辞忙扯住他的袖子:“阿爹,不用管我,这种事我自己知道。”

“姑娘知道什么,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。”阿瑶在旁边嘟囔道。

桓辞回头给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,虽然没能威慑中阿瑶,却也让她嘟着嘴看向别处,再不理会桓辞的事。

桓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这才开口询问桓远:“阿爹,你看这一仗能打得起来吗?”

“难说。”桓远摇了摇头,“宗政律应当是不想打,可迫于朝臣的压力他也不得不打。如今朝廷的军队已到了代州城下,也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时机动手。只是,我有点担心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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