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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远郊的寺庙,香火缭绕。

下过雨的天儿,四方院落格外清幽,大殿宝炉前,有年轻的僧人在慢条斯理地扫着枯叶。

“走啊,怎么了?”

温祈一扭头,见虞非晚站石阶上停住,以为病号哪里不舒服。

她俩同龄,都刚过本命年。

最近齐齐水逆倒邪霉,一个是生意不顺犯小人,大批的春装审核完要投入正规生产了,面料厂换着花样搞事情。

另一个手缠绷带,好容易迎来演艺生涯的春天,彩排时因为低血糖劳累分神造成舞台事故,摔了跤左手腕骨挫伤,不得不暂停工作,休养一段日子。

“是不是又在疼了?才一周,干嘛刚消肿就惦记复工,还得操心京华园那摊事儿……”

温祈一脸无奈,知道有人轴起来劝也没用,“呃啊!我乱求什么签呀,大老远拜拜太岁找点儿精神安慰,结果完全是添堵。”

“别在意。”虞非晚轻轻抿着笑,这话像同样说给自己听。

原本上午的计划只是到人少的地方透透气,求签也是陪闺蜜随便抓的,谁料偏偏抽中下签;而签文除了【主伤害、事业顿】竟与现实差不离,还有一句神补刀——

【感情挫】...

“扔掉算了!别再把晦气带回去。”温祈反复观摩着手里更糟糕的下下签,既然搞迷信,就要贯彻到底,“不过我听说灵验与否不止看签面,替你解签的那个人,也很关键。”

“喏。”虞非晚下巴朝偏殿侧了侧,视线指向梁上的匾额半自嘲道,“莫向外求。”

她瞒着经纪人,提前几天预约了医院复诊,下午做核磁检查左手的恢复情况如何,若不必再固定,那公司的行程安排就可以照常继续了。

因为受伤耽误《遇见》的宣传档期,焦蕾已跟多方协调处理,说今非昔比,有的资源拿得到、就能守得住;老板也意外没发作,还主动关心客气了几句...但于公于私,她都仍不免有些自责。

尤其夜深人静,镇痛药失效睡不着,翻开微讯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写写删删,手抬起又放下,明明在心虚,却想要讨一丝慰藉...

各种情绪,勾缠着晦涩的不确定,怕是庸人自扰怕让对方为难;况且打小学戏练身段,形体是基本功,受点伤她都习惯了。

与其闷着胡思乱想,不如解决实际问题。这么自我消化一通,她便索性投入京华园的封箱创排演出来转移注意力。

母亲炎清是当红大青衣,华夏京剧院一级演员,担任一团团长要务;每逢年底组织述职测评、带队完成国内外各项文化交流任务,最是忙得分身乏术。

所以自然而然,另一边的担子就落到虞非晚这个少班主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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