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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崽本就容易困,更别说姜舒窈刚大病初愈。夫妻两人陪女儿玩儿了一会儿,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,陈氏轻轻制止了夫君要继续逗弄女儿的手。继而,就见姜舒窈小脑袋又点了几下,不动了。

待瞧着她睡熟了,陈氏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下,唤来奶娘守着,两人悄声退了出去。

此时正值夏日,昼长夜短,所以两人出去时,天色尚早。

“侯爷可还有事,是否需要妾身陪您?”陈氏一如既往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。这一年来,她一颗心都扑在女儿身上,夫君近来又格外偏宠姨娘沈氏,想来是不会点头的。

然而出乎意料,这次,姜绪沉默了一下,竟说了“好。”

陈氏有些惊讶,但很快意识到侯爷应是有事与她商量,便压下心底冒出来的疑惑,调笑了两句:“侯爷今日,居然想起了妾身,可真是罕见呢。”

姜舒窈的呦呦轩离正院很近。饶是如此,也是一段不小的距离。

久违地两人同行,或许是场景太过似曾相识,姜绪心里多了几分柔情:“心儿可是怪我未曾好好陪你?这便是为夫的不是了。”

此处恰好要迈台阶,姜绪先一步跨过后,转过身来,递出一只手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:“来。”

心儿是陈氏闺名。

陈氏把手放在他手上,微微侧过脸。在姜绪的角度看,耳边的碎发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陈氏小半张侧脸,只留下通红的耳尖。

耳边传来一声轻笑。陈氏:……

陈氏暗自气恼。这么些年了,自己竟没有一点长进。

而此时的姜绪,忍不住忆起了成亲之初,两人间的点滴。那时的陈氏,极易害羞。成亲第二日,她更是偷偷瞧上他一眼,便会红透整张小脸。

或许两人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曾经,一时间,无人再开口。

梳洗上榻后,陈氏忽略突如其来如同新婚妇人一般的羞涩,尽量语气平和地询问:“侯爷可是有事情要与我商量?”

想起要说的事,姜绪皱眉,一时有些难以启齿。所以他只是轻轻唤道:“锦心。”

“嗯?”陈氏疑问。

“安氏的情形,你可还记得?”

身为宣平侯夫人,侯府的掌权夫人,整个府中的情况她自是清楚的。安氏是姜绪抬的第一位妾,在侯府中,与她来往的相对比较密切。但也仅限于此了。

隐约意识到他后面要说的话不简单,陈氏没有回应,静静地等他后面的话。

姜绪继续道:“安氏的身子最近越发不爽利了。昨天太医说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。陈氏是知晓他为了安氏的病情特意去宫中求了太医的,所以也并不惊讶,只轻轻碰了他示意他继续。不过她有预感,接下来应当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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