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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时分,燕池心情愉悦地想去康宁宫陪敬贵妃一道用膳,只是经过一处庭院假山时,却蓦然听到了女子娇媚的抽泣声,一时好奇便绕进了假山察看。

蹲在假山凹陷处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,又身着宫装,想来是燕帝的某位妃嫔,燕池扫过她身上的装扮得出了结论。

“这位娘娘,本皇子冒昧打扰一下,现下天色渐晚,若您无事还是早日回宫吧。”燕池见不到她的脸,不敢随意再上前一步,只是温声提醒她注意安全。

听到声音,原本还在埋头哭泣的女子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,对上了燕池满是关怀的眼神,心头一暖,认出了这是陛下的二皇子,由敬贵妃所出,是目前宫中除了太子以外地位最高的皇子。

“嫔妾失礼,见过二皇子。”窝居在蒹葭殿的如答应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起身来到燕池面前向他行礼。

“嫔妾是蒹葭殿的如答应,惊扰了二皇子,实在对不住,嫔妾这就离开。”如答应说完便侧身离开,燕池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闻到了一阵清甜的香气,刚准备转身离去,却发现原本如答应蹲着的地方落下了一方锦帕。

出于隐秘的小心思,燕池让随行的小太监先退出去,自己则上前将那方锦帕捡了起来,质地柔软的锦帕也沾染着同如答应身上一般清甜的味道,燕池不自觉地递到鼻翼下轻嗅了两下。

好香。

燕池心里不自觉地扬起一阵陌生的涟漪,下意识地将锦帕收进自己胸口处的衣襟内,然后大步离开。

去了康宁宫,冯嬷嬷一见到小主子就是一阵嘘寒问暖,敬贵妃倒是对燕池冷淡许多,只是安静地用着晚膳。

燕池知道自己母妃觉得自己和皇兄争权是在对不起温皇后,可人都死了,他们母子再不为自己争上一争,待来日皇兄登基了,他可不觉得皇兄会让他们这些异母兄弟好过。

母子俩沉默地用完晚膳后,燕池也没多待,只是叮嘱了冯嬷嬷好好照顾敬贵妃后便回了皇子所。

见母子二人这般生分,冯嬷嬷看着心里别提多着急和心疼了,忍不住出言劝谏敬贵妃,“主子,二皇子心里是在意您的,您若总是这般冷着他,会伤了您二位的母子情分的。”

“本宫左右也是将死之人,嬷嬷不必太过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,陛下答应过本宫会善待池儿,这便够了。”敬贵妃说完忍不住咳了一下,气血翻涌,症状和当时的温皇后一模一样,气虚咳血,内脏腐败之伊始。

“娘娘!您这又是何苦呢!”冯嬷嬷赶紧拿出锦帕替她擦拭,她实在不能理解主子赎罪的方式就是拿命去偿还,明明有其他方式。

敬贵妃没有回她的话,只是默默地看向窗外,脑海中回想的是她和温皇后曾经在闺阁时的姐妹情深,若是她没有屈服于兄嫂的哀求,没有屈服于傅氏的凌辱,她应当还是温姐姐心中疼爱的妹妹,而不是像今日这般苟延残喘地蜗居在这令人作呕的污秽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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