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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亲的笔记手稿太多了,她在这方面当真勤奋不辍,凭着能写出这些文字和手绘场景故事,搁现代少说也算一位能著书立说的贵圈茶饮文化专家,若有可能被阅文集团签约成为古言网红作家,甚至还会受到热爱中国茶文化的国际站书友追捧哦。

燕纾之前都没来得及看过这些,一目十行之下也不由得佩服这位娘亲惊才绝艳的才华。

真是奇了怪哉,这等女子怎么会嫁给燕大老爷一介庸俗商人?

都是有故事的人啊,不过眼下赶时间先把女东家的故事找出来。

燕纾大概筛选出一个范围,按照笔记手稿的编年顺序,起止时间限定在她娘亲来到莀州至去世前一年的稿本。

母系张家和父系燕家祖上都不是莀州本地人,俱来自北方的赵州,只不过燕家因为在莀州经商发家已定居数代,而张家是因燕纾大舅舅在莀州漕运段务职任上时,通知她外祖来草药丰富的莀州寻药制药,才举家从赵州搬过来立府。

搬到莀州时,娘亲刚好及笄,第二年便嫁入燕家。女东家则显然是莀州本地人氏,那说话的方言腔韵非土生土长可以模仿。至于娘亲去世当年,人在初春就没了,时间很短。娘亲与女东家有交集的话,最大可能是在中间这十五、六年。

再抛去娘亲生育大姐二姐和自己那几年的孕期和幼哺期,对外交际的时间就更少。

果不其然,燕纾很快就在编年为“大真同德五年”,她娘亲十五岁时那一本里,发现了二人初识的记录,上写着,“何叶田,何大都统之遗孤,只身未嫁,勇掌临江阁,余望其项背者。三月三,东山雅集初遇之,叶田年长一岁,以姐相称。是为记。”

之后相隔不久,又出现了何叶田的信息,不过不是文字,而是一幅勾线白描的人像,其人站在一丛杜鹃花畔,不倚不靠,孑然独立。

画得很传神。燕纾于此际收回神识,别人看她刚才仿佛只是怔愣了一会儿或出神发呆的样态,时长不过现代的一分钟。

“该出汤了。”拓云等着喝茶,见她迟迟不动手,友善地做出提示。

“哦,这一泡延缓些出汤,让茶质尽可能多浸出,就不必有第三泡了。”高等级的绿茶,两泡为宜(大叶种普洱茶原料制作的绿茶另当别论)。燕纾回了拓云一句,又对女东家说道,“我好像不能这样称您为姐姐了,而应该尊您一声何姨。”

什么情况?拓云有点懵。女东家倒是满含鼓励地看着她继续说。

燕纾便接着说,“适才听得您说起故人,我突然想到,娘亲珍藏有一幅人像画,和您的容貌正对的上。还没告诉您,我姓燕,实为女儿身。”

女东家虽与她娘亲交好,却未曾进过燕府,她娘亲也从未带燕纾一起参加过二人共同出现的场合。燕家三个女儿中,女东家只见过其二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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