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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金菊是带着疑问返校的。路上人多,她没有追问林洁。林洁也装不知道。就这样胡里糊涂地过了一个多星期。

一个星期六晚,约七点多钟。八月底的天气不冷不热,外出散步的人不少,虽然高音喇叭里在播报新闻联播,可听的人似乎不十分在意。赵金菊和同室的同学马兰,也出们散步。刚出门不几步,就看见林洁了。林洁很远就打招呼说:“阿菊,我正要到你宿舍去找你呢!”

马兰以为,林洁找她是去排文艺节目。国庆节快到了,学校是会举行庆祝晚会的。她知道,如今林洁和赵金菊是名人,就主动提出:“阿菊,有事你去吧,我一个人到大操场去走走。”没有听到赵金菊回应,就向林洁点点头自己走了。

“阿洁,什么事?”赵金菊想,十来天不见肯定找她有事。

“阿菊!我们走走!”说罢她带头向操场边走去。

“今天怎么没有回去?”一般星期六,上海籍的学生都回家的,文化革命不上课更是如此,赵金菊就感到奇怪。

“是呀,我正要回去,我哥来了,没去成!”听林洁说哥来了,她就明白,定是找她。看来揭穿谜底的时候来了。

还未来得及说别的,就见有人从路边走出来,向她打招呼:“你好!”

赵金菊非快地止住脚步,抬头望了望:“啊,你好!”看见林峰正望着自己,脸涮的一下就红了,幸好光线暗,别人看不出。

林洁说话了:“哥!我把人给你约出来了,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说吧!”又向赵金菊说:“阿菊,对不起!没跟你打招呼,回头再你向赔不是!”说罢走了。

那年代,大学生不准谈恋爱,男女俩学生是很少一起散步的。可地下活动仍然是有的。凡偷偷地谈恋爱的,都叫地下工作者。若是要找地下工作者不难,你到墙角处,树荫下,凡一般不常去的犄角旮旯,准能发现一二。文化革命开始,忙运动的多。几年后,自找出路的多,地下工作者是越来越多。赵金菊可不是地下工作者,她在家乡与张平安的来往是公开的。不过上海这边是不知道的。况且他们还没有正式谈就垮了,做地下工作者不合格。可今晚有人跑到学校来找她了,谈与不谈,均有被嫌疑的可能。天黑看不清人,赵金菊只好往灯暗处走。自己学校难免碰上认识的人,就从小路拐出了校园。自己走自己的,也不和林峰说话。林峰也不问,只是很懂味的跟着走。

林学院侧门旁边,就是田野林边,那里人少多了,赵金菊才放慢步伐,回头对林峰问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这是明知故问。

“啊!阿菊,不用怕,我只是找你聊聊!”林峰是知道学校规定的。“叫你阿菊可以吗?”没等赵金菊回答,他又说:“ 我叫林峰,山峰的峰,你叫我阿峰好了。”

林峰自报家门,赵金菊仍没有说话。她知道,林峰是林洁的哥哥,秦老师暗暗介绍的朋友,说什么好?怎么开口,左右为难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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