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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兄,我不想去和亲,我想待在你身边。”朝瑰使劲摇着赵以宸的胳膊,宛如一个寻常人家的妹妹在向哥哥撒娇。

猛的一霎,朝瑰瞥见秦内侍身旁面生的内侍,“你、你怎么会?”

余音未落,便看见朝瑰双眼噙满泪水,身体发颤。

“朝瑰?怎么了?”众人不明所以,赵以宸轻拍着朝瑰的后背,柔声道。

“苏哥哥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,不是等到明年科考,你中榜后我便向皇兄提起我们的婚事吗?”昭瑰从床上跌落下来,狼狈地伏在那内侍的脚边。

那内侍也扑通一声跪在昭瑰面前,两人相对却无法相触。

内侍与正常男子有所不同,不能人道之余也无法控制自身,下摆常有污渍混杂着刺鼻的气味。若是位高权重的主子赏识,便能时常更衣换洗,若不得赏识,怕是要顶着浑身肮脏挨过一天。

“奴已是残废之人,实在不配公主如此为奴费心。”苏内侍言语间颤抖不已,堂堂男儿何处不能博得天地,如今沦落至此无法传承香火不说,还可令人随意践踏。

“昭瑰!休得胡闹!”毕竟在那九五之尊位上坐稳朝堂,见自己妹妹受此凌辱,赵以宸面色露出不快。

“皇兄!你怎能如此残忍?为何要如此对待昭瑰?”稚嫩的小脸上挂满泪痕,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泪水的浸洗下痕迹斑驳。

“朕并不知.....”近日西北战事扰得赵以宸头疼欲裂,根本无心分管此等事情,也因此对昭瑰心有愧疚。

见哄昭瑰不得,赵以宸转而将苗头对准了宋知。

“她既喜欢你这,就让她待几天吧。和亲之事,拖不得。”

昭瑰甚爱鲜艳的颜色,原就像她自身,热烈且欢愉。

正是情窦初开时,却不得不面临如此荒唐之事。她好似一朵被浇败了的花,破碎而无助。

见此景,宋知想起了那夜误闯禁地,也如此般心碎万分。为转移昭瑰注意,宋知主动问起,“你与他的相遇倒令我较为好奇。”

昭瑰亦不再隐藏,将与爱人相知相遇全数倾诉。

那时宋知还未进宫,赵以宸虽尚未登基,治国之才却已显露无遗。

江南本就多雨,又遇上春季,绵绵细雨更加闹人。

好不容易天色放晴,雨后的青山如被洗刷过更加苍翠,一群雪白的鸥鸟贴着湖水荡漾于碧波之中。

昭瑰瞒着赵以宸偷溜出宫,褪下华丽的服饰,换上寻常女子的衣物,衣料虽质朴,但卸下那些衣饰,如同卸下枷锁,浑身轻松。

被四四方方的天桎梏久了,呼吸起难得的空旷更加令人心灵沉醉。

苏公子喜山乐水,此时细雨刚停,正是赏景的上好时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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