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，下界表现良好的人，可飞升天庭，当个神仙，这就是所谓的封神。”
炎熔眯着眼道：“我们炎族之所以推举庞千南一个外人，也是因为我们深知天庭的日子并不好过，处处遭受天规管教，哪有当一个散人自由自在？”
“仅仅如此吗？”苏渊意味深长道。
“……差点忘了，你是阎罗，说实话，我们像这样平心气和的聊天，的确很难让我意识到你是轮回之主。”炎熔自嘲一笑。
“因为我不喜欢这个身份。”苏渊摇摇头。
“呵呵，我能理解，人活这一世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，我活了几百年，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。人死了，肉体毁灭，灵魂要么被天庭封神，要么堕入轮回，被天庭封神，意味着要出卖灵魂，更出卖未来无限的可能，这与九幽地狱一个道理。”
苏渊莞尔一笑道：“倒是有些不同，前者还有概率升职翻身，后者就断去任何可能。”
“也是，不过翻身概率微乎其微。”
炎熔嘴角勾起，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笑话似的，笑道：“对于普通强者而言，封神是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，可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，本身便拥有强大的力量，一旦踏入圣人境，在保存肉体的同时，更可以享受悠久的生命与力量，这不比上天当奴隶强？”
“说到底，所谓的封神，不是敕封仙位，而是封印‘神力’，但凡对于有希望突破圣人境的存在，基本不愿意去封神，更不愿意与天庭有过多的接触。”
听闻炎熔这番话，苏渊颔首道：“倒也是，有时任命地府阴司、阴差，也是一种惩罚。当然，也不能一概而论，有时也是一种机缘。累计一定的功德，下辈子倒也能投个好胎。”
“仅仅是投个好胎？”炎熔皱眉。
“当然，你以为呢？万物终将消逝，唯有死亡永恒。即便你修成圣人境，甚至达到更高的境界，与天同寿，也终究会消亡，毕竟天都会死，何况人神鬼佛呢？”苏渊摇头道。
孙膑在一旁附和道：“师伯说的很对，圣人讲究修心，从不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实力或更久的生命，而是一种追求。”
韩菲赞同道：“只有达到更高的境界，才有可能看透这世界最真实的面貌，这样也不枉人间一趟。”
闻言，炎熔眼神涣散，充满迷茫。
孙膑和韩菲对这件事无疑最有发言权。
如今想到连同梦寐以求的圣人境都将消亡，意味着他当下所坚持的，终究会彻底消失……
想到这儿，炎熔甚至有些害怕。
“说了这么多，也该是要回归原先话题，庞千南在什么地方？”苏渊平静问。
炎熔没有回话，而是盯着苏渊眼睛问：“既然你说，一切都会消失，那你呢？你在做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