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袋一个机灵,也不顾心中的不适,口中念着糟了糟了,忙起了身。
未曾想衣角被玄清压到了身下,她膝盖又痛,脚底一软扑到了他身上。
睡熟的人此时醒过来,眼眸里带着不爽望向自己,低着嗓子道“天塌了还是怎的,慌里慌张作何去。”
“你是无事,祖母又没罚你!”应七安顾不上对他客气,哭丧着脸从他身上爬起下了床。
见昨夜的衣裳也没换,忙在衣柜翻腾了起来。
玄清支着脑袋饶有兴致看她忙碌,她刚要解腰间的衣带,回头见他盯着自己,心里顿时烦躁不安。
见她要开口,玄清慢悠悠的道“不必去了,昨日我已同祖母说清楚,错不在你。”
“诶?”应七安古怪看他眼,黑面阎王什么时候发好心了,还是昨夜他被母亲责备了,正在伺机报复自己。
“啧,不信?你要那么想跪,去便是了。”玄清从床上起了身,胸口被她枕了半夜,此时还有些闷痛,深呼了几口气才稍缓些。
“你可记得昨夜我说了什么?”他开口问道。
见她满头雾水迷茫的望着自己,心中不禁暗笑,果真几杯酒还是顶好用的。
他清了清嗓子道“昨夜,你同我说了那日应昶送信之事,我已经原谅你了。”
???
什么叫做‘你已经原谅我了?’应七安觉得心中早熄灭完的小火苗像被浇了层热油,按捺不住的开始燃烧。
“我说了什么?”她放下手中衣裳,向前踏了步。
“该说的都说了,我已知道了来龙去脉,不必再多言了。”
玄清起身,伸手解自己外衣要去沐浴,想了想又摊开手对她说道“我要沐浴更衣。”
这是什么厚颜无耻之人!应七安心里骂道,方才自己竟觉得他眉目自成诗三百。
什么诗三百,他分明是心中三千坏心眼!
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情绪,伸手给他脱下外衣收到了木施上。
这次对着腰间那枚玉扣也没手软,最好断了去才好,这么想着没好气的扯了几下,玄清挑起了眉尖,心想她火气是真的不小......
“上次要赔我的三个买了吗?”他伸手握住她正努力扒拉着玉扣的两支爪子,低头问道。
“没...”应七安气势矮了半截“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出府。”
“那等买了再扯坏这只,你看怎样?”边说边握着她指尖,放到玉扣一侧,有个极小的暗扣,轻轻拨了下,玉扣便松开了。
应七安耳朵莫名红了,她是觉得玄清极其讨厌的,可此时又觉得他哪里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