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踪我？”沙哑的声音从头上响起，让顾饶饶再一次意识到殷九有多高！
“是我！”顾饶饶连忙回道：“是我是我！”
殷九扣着顾饶饶脖子的力道丝毫不减，甚至还将顾饶饶整个人拎了起来，转到了他所在的方向，黑暗中，顾饶饶看到他眯了眯狭长的眼：“你？”
带着疑惑的语气，像是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。
顾饶饶：“……我是之前在横店外救你的人，你还去我家把医药费还我来着！”
殷九把手插到裤兜里，看她时微微低头，姿态慵懒：“原来是拿了医药费之后报警的守法好公民啊。”
顾饶饶：“……”
额，这叫她怎么说？而且顾饶饶也忽然想起来，自己虽然是殷九的救命恩人，但殷九已经还她钱了，说起来，现在他们应该是两不相欠！
顾饶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，半晌挤出一抹笑来：“对您这样的好人我还那样防备确实是我的错。”
“好人？”黑暗中，殷九似乎挑了挑眉：“在这里看到我，还觉得我是好人？”
“……”
沉默、沉默、还是沉默。
顾饶饶再说不出一点儿求助的话来，傻站在那儿，殷九也不看她，自顾自地往巷里走。
顾饶饶小心地跟着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殷九轻轻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顾饶饶连忙停了下脚步，一眨不眨地看着殷九的背影，半晌没见他回头，才放下心来，小心翼翼地继续跟着。
一直走了很久，殷九才推开一间土屋。
顾饶饶略微迟疑了一下，跟了进去。
这让殷九微微侧目。
顾饶饶站在门口，也不关门，一脸紧张地看着他，似是时刻准备逃跑。
殷九也不客气，靠在桌边，抱着肩膀，黑眸暗沉，眼神露骨：“跟着我回家？”
和余渡在一起时，哪怕被他抱着睡，顾饶饶顶多是有些害怕，却不会觉得余渡会真对她做什么，但殷九不一样，只一个眼神，就露骨得让顾饶饶忍不住想跑。
她也确实跑了。
一直跑了老远，也不见殷九追过来。
顾饶饶：“……艹。”
她又慢吞吞地挪了回去，手紧握着门边儿：“我看大哥的面相，就知道你一定是好人，绝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！”
殷九看着她，半晌轻嗤一声：“跑得挺快。”
顾饶饶老脸一臊，舔着脸走进屋，嘴比脑子快得秃噜一句：“不快不快！主要是你以为我不会跑，我以为你会挽留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