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佑飨乡的第二天，没想到会是这样渡过的。
月杉坐在床上，一脸笑意的盯着缩在自己大腿旁睡着了的水淼淼，给她拉着被子。
“本座要百丈星叶灵。”
盖好被子，月杉收敛笑意，幽幽的抬起头，望向窗边。
闇月站在窗前，窗口打开，外有月光洒入落在她身上，身影是罕见的单薄，冷冷清清的。
“本座要百丈星叶灵。”
闇月再次说道，昂起头，看向月亮，吸收着月华，月光越来越淡，洁白的月光在烛火的照映下，映成了红色，带起一片肃杀之意。
“要就要，反正王旺现也在佑飨乡。”
手按上窗台，然后穿了过去，闇月啜笑一声，背回手。
她好不容易凝成的形，就在今日被阴差阳错打回了原型。
“你以前断断不会说这种话的。”闇月瞟了眼月杉。
“狐骨香。”
月杉说道这三个字，还能感到到噬骨的疼痛，本能的抱紧了自己，她不知，在闇月没道明之前，她不知世上还有狐骨香这种残忍的东西。
开颅夺蕴灵珠，月杉以为已经够不可理喻，可没想到，人类还要剥我们的肉，煅我们的骨，这是挫骨扬灰啊~~
“人类自私的种族，我们再和善，于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异族，可用之物，该杀之物。”
闇月冷冷的说道。
她是被何婕的师父抓住的，被囚上百年，她曾亲眼看过狐骨香的制作方式，光是看就让她不寒而栗。
只是那时何婕的师父已经不需要靠狐骨香来修炼了，所以她从未闻过拿自己族人煅出来的狐骨香。
后来跟了何婕，狐骨香已经不多了，何婕她舍不得用。
今日，可算是让她体验了一遍，哪怕自己已经没了实体，哪种痛苦与悲切，都是自己的同族，在自己耳边不住的惨叫着，带着无法逃离的无助和凄怆。
让闇月差点就选择了自爆。
她与月杉不同，那段黑暗她是亲身经历者，月杉只是后来的旁观者，所以闇月更能感同身受，所以闇月才会在客栈灵力暴走。
月杉沉默着，人类都是自私的。
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闇月的这句话，在古仙宗里，师兄弟师姐妹，对她也算是友善，但这些前提都在于他们不知道自己不是人。
只是，月杉低下头，水淼淼靠着自己的大腿睡的安详。
她不一样，就算她知道了，也不会做什么的，对不对？
白了眼月杉，闇月收回视线。
月杉能退一步，同意去拿百丈星叶灵已经是极大的转变了。
她就不戳破月杉的自欺欺人，反正水淼淼是她恢复实力后，绝对会除去的人，这个人让她很不舒服。
遥望着月亮，闇月自嘲的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