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！”暖冬抬头看见青竹，欣喜的唤了一声，见她身边还站着一人忙的跪了下去，“王爷。”
“怎么就只你一个人在这儿洗碗？”青竹问，伸手将她拉了起来。
“雪下的太大，其他的人都去扫雪了。”暖冬说着，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。
青竹其实已经看见她手上的冻疮了。
虽然从前，她和父亲摆面摊的时候，也是做粗活，可暖冬他爹倒是个极心疼女儿的人，到了冬季，只让她在前头下面招呼客人，从不让她碰凉水，碗也都是他自己洗。
去面摊的常客，都知道这事。
青竹还亲眼见过一次，那天生意好，暖冬见她爹累了，便去洗碗，被瞧见了，她爹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了一顿。
若是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事。
“就算是下了雪，可井里的水也是暖的，怎么到你这儿了，全都冰碴子？”上官煦看了一眼木盆里合着冰碴的水，问了一句，“做错事，被管事太监责罚了？”
暖冬咬着唇摇摇头。
“你去跟管事的太监说说别这么为难她，暖冬的手巧的很，上次在思华斋给我做了几道糕点，比司膳房送去的还要好吃呢！若是要冻坏了手就太可惜了。”青竹推了一下上官煦道。
“行。”上官煦正要去，暖冬一下急了，顾不上规矩的拉住青竹的衣袖道：“别，千万别。要不然，她们又该不高兴了。”
“她们？”青竹看着她故意问，“有人故意欺负你？”
暖冬死命的又咬了一下唇，被她这样瞧着，心下有些慌，忍不住的道：“不怪她们。前两天，奴婢在永巷里遇到了宁将军。没想到他还认识奴婢。便多说了两句话，不过是问奴婢为何进宫，什么时候进宫的事。回来了，她们便问奴婢怎么会认识宁将军。奴婢没说实话，怕让人以为奴婢故意和宁将军扯上关系。宁将军那样的身份，怎么能是奴婢的旧识？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她们不高兴了。王爷若去跟管事太监提及奴婢，只怕奴婢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向她们解释了。”
青竹瞥了上官煦一眼。
上官煦挑挑眉，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：“跟她们有什么好解释的？宁墨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，还不许人认识了？”
暖冬突然一改刚刚懦弱的样子，愠怒的道：“王爷，宁将军是好人。您不能这么说他。”
说完，她才反应过来似的，又慌的跪下，“奴婢口不择言，王爷恕罪。”
“暖冬，这些碗你先不要洗了，上次你给我做的芙蓉糯糕，味道是当真不错。我也是突然想吃了，才会过来找你。你再给我做一点，有江安王在这儿，没人敢说什么的。”青竹柔声说道。
“是。”暖冬怯怯的站起来，“奴婢做好了，就送去思华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