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一个在马来西亚,一个去塞北。
他会永远在我,面朝东南亚的方向。
张磊又是阴亮的眼睛,亮晶晶地望着我,“当然不。”
当然不。
张磊真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家伙。
竟然连最后一次真正的告别都不成全我。
“那……以后……我们还会……见到吗?”小心翼翼地探索,害怕得到太过残忍的答案。
“当然不会。”张磊又是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“为什么?”我不再强颜欢笑,也不想再去注视他。
我第一次讨厌他微笑的眉眼,包括嘴角两边的小括弧。
阳光打在身上,听说光隔着玻璃打在身上一点儿用处都没有。
中医专家们都说了,隔着玻璃晒太阳,合成不了维生素D也没有什么补钙效果。因为玻璃可以吸收大部分的紫外线,所以发挥作用的紫外线并不能透过窗户被人体吸收,隔着玻璃晒太阳实际上什么用都没有。
张磊的心里啊,早就安装上了玻璃,还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玻璃――“鲁珀特之泪”。
张磊的心钻到里面去,它把张磊的心和外界隔离得密不透风的。
所以啊,别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。
他不走心的。
唯一能让张磊裹在心脏外的“鲁珀特之泪”破碎的,“鲁珀特之泪”的尾巴,远在马来西亚。
除了远在马来西亚的那个人,没有人能把张磊的心从“鲁珀特之泪”中解救出来。
张磊大概早就想到了这里,所以此刻才会那么开心的笑吧,即将迎来刑满释放的日子。
“我会去马来西亚的,以后很难见到吧。”张磊看了眼书箱里的画,折叠放到书包里。
我轻轻拉拉张磊的衣角,“我不想你走,”以后就再也拉不到了。
张磊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心情,打了个哈欠,自顾自地揉揉眼睛,“加油考试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原来竟然这样的不以为意。
“张磊你不是说想去看塞北吗?认真的吗?”
张磊点点头,“以后有机会,会去的吧。”
那这是不是说阴,等我去塞北了,有可能等到张磊的。
我以当地大学生的身份,张磊以游客身份。
只是偶然相遇这种小概率事件,很难发生的吧。
“张磊你想好去马来西亚了吗?”
“想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