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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承洲上了顾芒的车。
前头江燧挺恭敬的问候，“陆少。”
陆承洲颔首，随即看向顾芒，“怎么突然过来了？”
顾芒没回答，只吩咐江燧，“回小别墅。”
“是。”江燧发动车子。
陆一他们的车都跟在后面。
陆承洲直直看着顾芒，“不信我啊？”
顾芒脸稍微偏过去，黑漆漆的眼神很亮，吐出一个字，“信。”
陆承洲挑眉，“小姑娘怎么还口是心非了？”
顾芒面无表情，“真信。”
她相信他不会跟冷璇做交易，可她怕他会用别的方式解决。
陆承洲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，两秒后，笑起来，“行吧，那你说，跑过来干什么？”
顾芒声音冷漠，移开视线看手机上的消息，“闲。”
陆承洲黑眸微眯了眯，理由还挺敷衍。
他问：“如果我真跟冷璇做什么交易呢？”
顾芒毫不犹豫的说：“你不会。”
见她这么信任他，陆承洲嘴角的弧度明显起来，又问：“那，如果呢？”
顾芒抬眼，转向他。
两人对视着。
陆承洲第一次见到顾芒这种眼神，黑到了极致，接近于死亡。
接着，他看见女生眸底缓缓漾起笑，精致的眉眼邪佞诡谲，语气很轻的开口，“见过爸爸杀人吗？”
陆承洲：“……”
他突然有种自己给自己出了一道送命题的感觉……
顾芒在陆承洲面前，一直都是那副玩世不恭，漫不经心的姿态，看着不好惹，但身上那股子血气都收敛着。
她怕他知道她过去做的那些事。
但到这会儿，他该知道的，不该知道的，都知道了。
顾芒稍微逼近他，盯着他的眼睛，“我就宰了你，我这手挺脏的，也不多你一个人的血。”
陆承洲：“……”
顾芒眉眼微挑着，见他不说话，那种诡异的表情忽然变了，她低低笑出声，“别怕啊，只要你守好夫德，爸爸不乱来。”
陆承洲下颌动了动，似乎是想说什么，怕她又给他更致命的一击，就沉默着。
莫名漫长的两三秒，谁也没有移开视线，就那么看着彼此。
最后陆承洲先垂下眼，从凹槽里拿起保温杯拧开，递给她，十分认真的说：“小姑娘别这么血腥，注意胎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