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昌平兀自叹了口气,继续朝前走了。
过不多时,便来到会仙桥下凉亭内。
盛太后还在为刚刚的事生着气,见到盛昌平,也全然没有好脸色。
齐寒月见母亲余怒未消,又瞧了眼盛昌平的一派深沉。
想必是有要事商议。
齐寒月起身,朝二人各行了礼,这便要告辞了。
“长公主留步!”盛昌平于亭前拦下了她。
齐寒月立定凝眸,不知他此举何意。
“丞相政务繁忙,这般着急来找母后必是为了国事,我就不必听了罢。”齐寒月道。
“国事?”盛太后瞥了自家哥哥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若丞相是来替皇后求情的,便不必了。”
盛昌平笑笑,“臣并非要为娘娘求情。娘娘位居中宫,更应以身作则遵守纲纪,若有僭越,更应依律处置,以儆效尤,使后宫安宁如一。”
一句话非但没有求情,倒像急于与盛玉儿撇清关系一般。
盛太后听罢,也确实不似刚刚那般对盛昌平警惕防备了。
如此投机圆滑之道,不得不叫齐寒月暗称佩服。
“那丞相今日来此,又是为了何事?陛下就在行宫,丞相可曾先去问过陛下?”盛太后问。
齐寒月听出她这话是有意提到齐知让的。
今日“武后之作”一出,盛太后对自己的名声愈发在意了。即便是在盛昌平面前,也要有意回避握权干政之责,因而有意提醒盛昌平凡事先问陛下之意。
“太后放心,臣刚自行宫而来。”盛昌平着,朝齐寒月友善一笑,“今日来也并非有什么要事,只是近来听到些流言,想与太后和长公主听听。”
齐寒月一下子觉出不对。
若是寻常流言,何必非拉上她来听。
而近来与她有关的流言,她能想到的也唯有祝子安的断袖之癖。
难不成那日刘太医回京,真将此事了出去?
盛昌平看齐寒月愣在原地,脸色有些不对,不禁问道:“长公主可是不愿意?”
齐寒月立刻笑了回来,“并没樱只是近来身体抱恙,今日又与母后坐了这么久,实在是有些乏了,须先告辞了。丞相勿怪。”
罢便要走。
盛昌平没有再拦她第二次,只自背后道:“臣原本念及长公主与简皇后交情甚好,对长宁公主一事必会关心,这才……”
齐寒月忽然停下了。
盛昌平笑了,“长公主可是又感兴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