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完,转身进了屋,没有再开门的迹象。
简空立在屋外,久久地想着他的背影,嘴角还是挂了一抹笑意。他明白简修宁会拒绝,若非为了亡海盟,或许自己今生也不会再回来见他。
可简修宁没有立刻杀了他,只是叫他走。
单是这份宽容,简空已很满足了。
片刻后,简乔回来了,看见站在门外的简空吃了一惊。简修宁一贯果断,这人要么杀要么留,不该让他一直站在这儿。
疑惑之下进了门。屋内,地上尽是简修宁摔烂的东西――茶杯茶壶、书、剑、衣服……
他生气了。
简乔有些怕,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帮他收拾。
简修宁没有同她话,亦没有拦她,而是坐到椅子上,独自平复着心情。
他的脸上,还是毫无表情,唯一的变化,只是稍稍皱了眉。
简乔注意到这点变化,担心不已,放下手上东西,立刻跑到他跟前,“宁哥,可是悲喜咒发作了?”
“不要管我!”简修宁无情地道,“去拾你的东西。”
简乔答了是,又跪到地上,双手颤抖着将一样样东西捡起来,放回原位。十八年来,简修宁屋中从未有过任何女婢,他不相信任何人,除了简乔。堂堂暮字诀主人卑躬屈膝听他指令,为他打点一牵年纪尚的简乔一直心存委屈,只是不便与他。
东西收拾完了,简乔问他:“宁哥,屋外那人?”
“我暂时不想杀他。也不想见他。”简修宁道,“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,不要给他饭,也不要给他水。过几日再吧。”
“那样他会死的。”简乔哀求道。
“为何连你也帮他话?”简修宁气急败坏,拔出剑来指着简乔。
“是乔乔错了,宁哥别气。”简乔担心地望着他。
“我也不想见到你。”简修宁收了剑,转到里屋去了。
简乔孤零零一个人,余惊未消,颤着身子起来,愣愣地开了门。
“请随我来。”简乔朝简空道。一路上也只了这一句话。
稍后二人来到一处茅屋,茅屋内许久没有人住,各处生了蜘蛛网,屋内尽是土腥气。
简乔不多作解释,回身便走。
“你是掌门之妻吧?”简空忽然问。他离开山庄时,已经为简修宁定了一门亲。当时那户人家还没有女儿,唯一的儿子做了圣童,想来再有一个女儿,也极有可能做圣女,然后又做了暮字诀主人。
“是又如何?”简乔觉得这不是他该问的事,“砰”地一声将木门给他关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