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叙言不动声色地起了身，看向身后的两人，“有些事耽搁了，所以来得比较晚。”
秦世然乖巧地点头，又看向坐在秋千上发愣的蔡冉冉，“冉冉，你不是和邹叔在聊天吗？怎么出来了？”
蔡冉冉瞥了一眼季谰，又瞥了一眼，再瞥了一眼，心不在焉地回答：“有些吃多了，出来消消食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秦世然看了眼身边的季谰，语气揶揄，“我还以为叙言是特意来这里找你有什么事呢！毕竟刚刚......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何叙言打断了她，又转过身来看蔡冉冉，“外面冷，先回去吧？”
蔡冉冉下意识要点头，一道低沉的声音却率先开了口：“不用。”
季谰抬手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，缓步走到了秋千架边上，弯下腰严严实实地披到了她身上，又把扣子系好，“不是说了不要乱跑？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。”
蔡冉冉努了努嘴，回答他：“没想那么多。”不乱跑的话，还不知道你背着我见了别人呢......
季谰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，转过身来看向何叙言，墨瞳里是晦暗不明的情绪，“何少先进去吧，我和冉冉再逛会。”
何叙言低头笑了笑，“现在天气凉，早些进去。”
“我有分寸。”
何叙言没再说话，抬头看着秦世然，对着大厅的方向歪了歪头，“一起走？”
秦世然犹豫了片刻，扬起了笑容，“好。”
高跟鞋踩着地面的清脆节奏愈渐远了，蔡冉冉才把着秋千两边的绳子站起来，“我们也回去吧。”
半响没收到任何回答，蔡冉冉偏头看过去，季谰虚靠在秋千架上，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他脸上，整个人好似笼罩在了一片迷雾当中，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他的所思所想。
两人安静地站了片刻，直到蔡冉冉脚心传来的痛意越来越明显，她才终于告饶一般地委屈开口：“脚疼......”
季谰眉头瞬间便微微蹙了起来，快步走到了她身边，又将她按回了秋千上脱掉高跟鞋，将纤细白皙的脚腕捏在手心里，盯着那渗出丝丝血迹的伤口沉下了脸色。
蔡冉冉顿时有些后悔，为什么偏偏找了个委屈卖惨的台阶下......肯定会死得更惨啊......
“那啥......其实也没有很疼......”她尽力挽救。
季谰的脸色却丝毫不见好，拿出了兜里的手机敲击了几下，就着半蹲着的姿势看向她，“怎么？听墙角怕被发现，就把自己糟蹋成了这样？”
蔡冉冉脱口而出：“你怎么......”知道的......
季谰看着面前小姑娘畏缩的模样，反倒气笑了，拇指上下摩挲着她的脚踝，引得她起了阵阵战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