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叙言又碰了碰她的额头，沉了声嘱托她：
“等会有什么不舒服就立刻叫我，听到了吗？”
蔡冉冉蹙着眉撇了撇嘴，“我知道了教练，出门前你就交代了十遍八遍了，你这唠叨程度都快赶上唐僧了......”
“就你贫。”何叙言无奈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，率先下了车。
正值初冬，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了下来。大巴车前有零零散散的粉丝簇拥在一起，借着大巴车微弱的灯光看着车上迈下的一道道人影，都奋力大声呼喊她们的名字。
有几个紧挨着通道的粉丝注意到了Bat身边俏生生跟着的钟茉，有些狐疑地议论着：
“这妹子是谁？Mars又招新队员了？”
“分明就是Bat的女朋友好吗？看他俩那黏黏糊糊的样就知道了啊！”
“不会吧？看不出来Bat竟然喜欢这么嗲萌嗲萌的款！”
“我看那妹子倒有点眼熟，好像是哪个平台的主播吧？”
......
众人在粉丝的簇拥下，一路点头哈腰地到前排的位置坐下。蔡冉冉被体育馆里的人声鼎沸吵得头更疼，借故去厕所离开了座位。
漫无目的地沿着后台走到了一处开阔的露天廊道，就着月亮洒下来微弱的光，摸索到了边上的栏杆，任由初冬刺骨的寒风垂在滚烫的脸颊上，懒懒地交叠双腿斜靠着。
“在这做什么？”
廊道的另一头突然传来的一道熟悉的清越声音，蔡冉冉偏过头，看清来人时微挑了挑眉梢，“解说现在不是应该上台了吗？”
白鸽笑了笑，将手上的烟蒂暗灭，手腕微微用力，投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，“出了点故障，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蔡冉冉点了点头，转过身来继续看着斑驳的墙壁发呆。
白鸽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，也像蔡冉冉一样，交叠着修长的双腿，靠在了身后的栏杆上，一下又一下踢着面前的墙壁。
“他要退役的事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。”良久，白鸽的声音才伴随着冷风传了过来。
蔡冉冉一愣，没有说话。
白鸽似是料到了她这样的反应，不在意地晃了晃头，似是低喃又好似是在与她说话，“刚刚我和他聊起这个，他也是你这样的反应。”
倏尔低头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没到年纪，也没有伤病，好端端的，为什么要选择退役？是对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厌倦了，还是冠军拿得太多不想再要了？真搞不明白......”
蔡冉冉依旧没出声，脚尖有节奏地轻点着地面。
“怎么？”白鸽似是终于意识到她在身边，回过头来笑看她，“你就甘心让他这么退役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