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ng用筷子泄愤似的戳着碗里的饭，嘀咕了一句，“干嘛非要走。”
众人都静默着，直到凉风挣扎着抬起头来，“教练，能给我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？”
何叙言似是无奈地笑了笑，眯着眼迎视着阳光，良久都没有说话。
众人也都不急，各自沉默地靠坐在位置上等着。
“回家继承百万家产。”
“哈？”
众人都不可置信地抬头，只见何叙言依旧保持着惬意的姿势，仰躺在椅子上。
Fang毫不给面子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，“才百万，教练你也好意思说继承？”
“就是！等我们赢了奖金池里的千万奖金，教练你会后悔的！”Bat忿忿地提醒他。
蔡冉冉默默无言，内心腹诽：什么百万家产，要继承也是继承A市最尊贵的那个位置吧......
何叙言也丝毫不恼，悠悠然站直了身子，拍了拍身上的白色运动服，偏头眯着眼凝视他们，良久才出了声，温和的声线带着严肃的意味：
“意气用事是小孩子做的事，你们年纪都不大，但是你们身上肩负的不只是自己的胜负，还有整个俱乐部的荣辱。都给我记好了，只要你们还在职业赛场上一天，只要是团队比赛，你们就不是一个人，更没资格意气用事。”
众人都沉默地低头，教练说的，自然是他们上场比赛糟糕至极的表现。
“我知道，我突然离开，一定对你们有影响。但比赛就是比赛，责任就是责任，难不成有一天，你真为自己的国家而战，到那时，你也还要意气用事吗？一个出色的职业选手，不仅要有出神入化的操作和深入心肺的意识，更要有的，便是专业素养。
而我希望，无论我在或不在，你们都是最出色的职业选手。”
何叙言说这些的时候，语气很平静，没有愤怒更没有失望。他知道，这些道理这些少年都懂，也理解他们为什么明明懂得还会犯错的理由。而正是因为理解，他才一定要说。
午后的阳光和煦且温暖，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餐饮中心中央的黑色圆桌上，清一色身着黑色冲锋衣的少年静默坐立的画面引得路人频频回头，或是好奇或是惊喜的眼神接踵而来。
“对不起......”Fang咬字的时候还有些生硬别扭，仿佛是为了做最后确认一般鼓起勇气抬起头来，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可是，教练......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了吗......”
何叙言的神色有些复杂，但并未避开他的眼神，微微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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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回到酒店，众人的情绪依旧低落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