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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,不代表无话可说。

在葛泰生那“部分是事实,部分有偏颇”的独白面前,花寂只聆听而接受。

无论如何,花寂是听明白了。

不同的海域里有不同的流速,不同的屋檐下有不同的喜怒,他们走马观花得看过,评头论足一番再得出结论自己要离开她了,这不是在问她意见,是他们摸着胸膛对得起他们自己的真情,仅仅是通知她而已,还能怎样?

让花寂拉着他们的衣角,剖开自己的心塞到他们手上去看,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委屈愁苦、挣扎无措,渴望被他们理解和救援吗?花寂做不到。

张爱玲曾说:

“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,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。”

近距离的时候都谈不上靠近我温暖你,何谈此刻?

时间早已将他们过去的记忆划为两个部分,一部分是美好,只记得温暖的画面;而另一部分是黑白,有的人注定渐渐被遗忘,花寂便站在那样的阴影里。

情已远,人已非,事已非,往事不可追。

不过是继续独自面对她世界里的颠沛流离而已。

至少,现在葛泰生也给花寂解了谜,关于白星怿的过程和结局都有了,不用再留恋。

花寂没有怨怼,谁人的天性里没有凉薄的一面,如果有更好的,有几个不会拿来换?

说祝福?也谈不上那么高尚,在花寂无能为力的年纪里,她只想舔着自己的心酸伤口,反省她做错的,安慰她委屈的。

了解一切,便坦然许多。

课间从操场上做完广播体操回来,在教室门口,恰好和白星怿一进一出,花寂退后了保持了近乎一米的距离,让白星怿先过,她丝毫不愿挨着太近。

当她不再把自己当做特殊,忽然得就放下了,舍得了。

穿过座位,徐可儿她们在讲岑琳和郑重似乎出现了情感问题。

张歆在座位上认真勾十字绣。

这是班上女生的新宠,第一代DIY作品,绣好的十字绣可以嵌入透明亚克力材质的吊环里,挂在钥匙上,是每个人手下独一无二的装饰品。

受限于空间的大小,一般都只能绣个姓氏,适合自己用,或者送给心仪的小男生。

花寂看都看会了,她手痒的时候,便拿家里的破布,趁爸妈不在家,用针线试着绣过过瘾。

张歆的“张”笔画里横折太多,张歆没什么耐心,绣得有点烦躁,本来仔仔细细绣着,奈何背后又打了结,解来解去,左右来气,干脆一把给扔地上了。

花寂惋惜得连忙去捡,说:“你别急啊,我教你啊,其实可以这样――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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