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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问他任何话,许和津拿碗一屁股在书怀旁边坐下。

忽然,也不知道书怀干了什么,许和津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,书怀“哇”地哭了出来,一旁的花寂吓得心跳都多了几拍,爷爷奶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
“让你不好好吃饭,扒拉地一桌子都是!”

许和津怒目圆瞪,露出吃人的表情,全然不顾场合,不顾父辈的感受。

打和骂中,书怀嘴里还含着没嚼烂的饭,滚珠一样的眼泪,无限制往下垂落。

爷爷许羡卿向来温文儒雅,从不曾大声说话,他现在老了,更是肺活量不够,体能更不上,他只重复呢喃道:“好好的,你吼孩子干什么的?你吼孩子干什么的?”

可能爷爷真的是老了,说话都不中用了。

奶奶起身要去抱书怀,被桌子这边的许和津拦住,说:“你不要管,吃个饭青菜不吃肉不吃,还扒拉,说了多少次,我就是要敲打敲打他的贱骨头。”

说着,又是啪啪两掌。

袁萍清好心提醒,但语气比较冷淡:“你要打要骂,你等他把这口饭吃完,不然呛到气管里,出了人命你就追悔莫及。”

书怀还在哭,一下子整个饭堂乱糟糟。

这一幕让花寂百感交集。

从许和津进门,那比书怀玩泥巴玩脏脸还黑的脸色中,可以大概猜得出,他在麻将桌上估计输得不少。

这暴脾气,显然是仗着自己成年人的身份把郁积不散的不爽,全撒在了幼小无辜的书怀身上。

而那“铁青的脸,旁人劝说无益,反而容易加深矛盾越打还越来劲的样子”,像极了花平津揍花寂的情形。

故此,袁萍清曾说,只要花平津动手打人,她无论如何都拉不得劝不得,远远走开无人欣赏反而能让“表演”结束。

原来他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脾气与秉性,不管是不是有父母辈近亲联姻的原因,总之他们的大脑神经都有异常,神经元无法控制情绪,且自私自利,刚愎自用,三兄弟各个都有暴力倾向,

许家长子长孙,许梦华,一定是被他爸爸许安津打痴傻的;而不是只是赖给近亲结婚。

此时的花寂开始有点儿心疼这个不讨喜的小弟。

她觉得,书怀比自己都不如。

起码自己在书怀这个年纪,还算是被爸爸疼爱的对象;

起码,至今为止,只要在元许村的地界范围内,在爷爷奶奶面前,爸爸都没有动过一次手,即便是她曾经不听话贪玩跌落进水塘里,被捞上来后,爸爸都没有生气。

如果,连在元许村,在爷爷奶奶面前,许和津都忍不住要揍人,那想必书怀在他自己家的日子也不会有多么好过,在家被打那更是习以为常,无人可救,这滋味与情形,花寂感同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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