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小红听不大明白，但她隐约觉得很好听，于是继续偏头看着江雪，不好意思的问道：“我只觉得有道理，却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。”
她知道江雪不会笑话她不懂，所以方小红也就大大方方的问了。
江雪自然没有笑话，而是停下扫地，双手撑着扫把杆子，把下巴枕在手背上，认真道：“意思就是，这世上的人啊，很多人都是以貌取人，面容这东西，父母给的。”
“很多人往往用第一印象来确定一个人，可人最重要的是内涵，是心地善良。”
“用外貌来评价一个人是不对的，骨相，其实指的就是内里，是内心。我觉得内心才是更重要的。”
方小红一听解释也就明白了，连连点头：“是呢，是呢。”
“小红，这话其实很有道理的，你看，我那会不知道陈同志的对象是你，就觉得招人喜欢，看到是你，我就什么都明白了。”
方小红长的秀气，圆圆的鹅蛋脸，圆圆的眼睛，笑眼弯弯的时候很是可爱，性格江雪也很喜欢。
话落，江雪又想起了《醒世恒言》里的话，便缓缓，道：“美人骨，世间罕见。有骨者，而未有皮，有皮者，而未有骨。世人大多眼孔浅显，只见皮相，未见骨相。”
又听江雪说了一遍，方小红眼睛亮晶晶的，夸赞道：“江雪，你念的真好听。”
江雪笑：“是这个话有道理，才会觉得好听。你要喜欢，我改天教你啊。”
是很好听！
陆宴驻足在院墙外，听着那悦耳的声音念着《醒世恒言》，对于里头另外一个女同志的话非常的认同。
他最近都在因为黑市猖獗的情况在走访调查，没想到会在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念这段话。
《醒世恒言》是他私下长读的一本书。
“好呀！”方小红倒也不客气，爽快的应下。
她的应声正好让陆宴回过神来。
他摸了摸鼻子，左右看了看，幸亏没有人看到，要不然还当他是什么登徒子呢。
一个男同志，就站别人家院墙外，是有些猥琐呢。
只是，在路过敞开的大门时，陆宴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偏头朝里面看去。
屋檐下有个女同志正在勤快的擦窗户，而院子里，一个女同志正在打扫。
他匆匆瞥了一眼，最后视线落在了屋檐下的女同志身上。
比起院中侧脸好看的女同志，能背的出《醒世恒言》的，应该是她吧？
这个时候，方小红端起了窗户上的水盆，转身看到门外的人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打了招呼：“陆公（安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