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此心安处 (1 / 2)

她盯着那只缝补上去的毛绒兔子,忽而拿指尖戳了戳它白白胖胖的脸蛋。

这兔子眯着一双眼,看起来鬼精鬼精的,竟颇有几分大魔王的味道。

小姑娘想着,噗嗤笑了。

她来到小榻边,掀开被褥,却瞧见雪白的棉褥子里,赫然置着个黄铜镂花汤婆子。

里头灌了热水,把被窝烘得暖和和的。

大约,是大魔王给她准备的。

她躺进去,一双眼悄悄儿瞄向萧廷琛。

他生得好看,唇红齿白,一双桃花眼似是笼着隔江的烟雨,总是比旁人多情几分。

她看得出神,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。

屋外北风呼啸。

萧廷琛看罢书,瞧见苏酒趴睡着,一只小手还搭在小榻边缘,寝衣袖筒半挽,露出半截凝白细腕。

他上前,摸了摸那只小手。

被冻得有些凉了。

他替她把手塞进被窝,又把她翻了个面。

他刮了下她的鼻尖,温声道“我家妹妹真丑,连睡觉的姿势都这么丑。大冬天的,若是冻坏了手,可要怎么办?”

小姑娘被他吵到,不悦地在梦里噘了噘嘴。

萧廷琛盯着她仍旧稚嫩的面容,不知在想什么,又添了句,“我可不是心疼你,不过是怕你的手冻坏了,没人给我洗衣做饭罢了。”

苏酒听不见他的叽叽咕咕,翻了个身,朝向墙壁继续睡。

萧廷琛替她掖好被角,吹熄了屋里的灯火。

冬夜漫漫,屋内燃着暖炉,厚实的被窝里还有个汤婆子。

于苏酒而言,这般温暖的冬天,自打娘亲走后,就从未有过。

她睡得极安稳。

此心安处,

是吾乡。

……

北风刮了一宿。

苏酒清晨起来,瞧见庭院里积了一层落叶,角落的几丛菊花更是彻底枯败发黄,看起来萎靡没有精神。

去小厨房做早膳时,她注意到池塘边那株梅花仍还未开。

连半颗花骨朵都没有。

真是怪事。

这么想着,她喂过花母鸡,正要生火,却觉双手有些痒。

她忍不住揉了揉,暗道往年冬日都会冻手,冻习惯了,今年怕是也不例外。

双手被冻,起先手指会发痒,痒着痒着,就能瞧见纤细的手指慢慢变肿变红,就好像一根根胡萝卜。

倒也不怎么妨碍做事,可冻疮会很痒,那种钻心的痒,叫人控制不住地去挠去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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