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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之后,杨国公府疾风公子培植出一株三色倾城牡丹受当朝太子,原来的三王爷北辰恪赐封花名倾城的雅事,如长了翅膀的小鸟般,瞬间在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里,传了开来。
只可惜,归霞帔拖绡帐昏,嫣红落粉转眼灰。
除了那日能够承蒙邀请出席疾风公子牡丹亭盛宴的那一众长安新贵,还有那些与倾城夫人有些私交的贵族女子之外,竟无几人得以一窥那名花也罢、倾城也好的真容。
消息传到大焱皇宫如画宫里的时候,已是十日之后。
淑妃如婳听着那秦桑、碧枝的汇报,手中正在描绘丹青的画笔一顿,一滴嫣红的墨汁,就这么无声无息地,掉在了那月下吹箫的女子眼角,怎么看,怎么像是一滴血泪。
淑妃“啪”地一下,掷下了手中的画笔,将那幅上好的宣纸一把抓起,揉成一团,直接扔进了那鎏银嵌紫玉的藤篓里。
秦桑、碧枝互看了一眼,压下眼底的害怕,一时手足无措,早知主子要生气,倒不如不说罢了。
可是,这消息,早晚会传到如画宫里,到时淑妃娘娘早晚要知道此事。
秦桑手中正在打摇的冰丝团扇,轻轻顿了顿,看向碧枝求主意。
碧枝无奈对着秦桑偷偷翻了个白眼,随即硬着头皮,躬身上前,取了那书案边早已备好的白纱湿巾,缓步上前。
她一边帮那如婳轻轻擦拭手指尖的颜料,一边柔声劝慰道:“娘娘这是生的哪门子闲气呢?这大热天的,本就烦闷,可别再气坏了身子,得不偿失。”
如婳侧眸,冷冷扫了她一眼,赌气般地道了一句:“如今这宫里,又有谁还真心关心我这身子来着?”
秦桑面色一僵,想起早上太子殿下的那番言语,赶紧劝道:“娘娘这话,奴婢就不爱听了。今儿个一早,奴婢去御花园莲池边帮娘娘采莲,正巧碰到殿下从御书房出来,还亲口悄悄私下里问起娘娘呢……”
“哼……”如婳因生气而略显苍白的面上,微微红了一下,“问起又如何?这深宫如牢,一年里,又有几次得以相见?问了也是白问!”
碧枝将那脏污的白纱巾搁置一旁,又取了那百合花蜜香脂,细细帮如婳抹了手指,这才柔声开了口:“娘娘这话要叫殿下听了,还不得伤心难过?殿下心里,如何对娘娘的,难道娘娘还不知道?”
如婳愣了一下,只冷冷看了一眼那端着水盆在收拾的碧枝一眼,心中烦闷,挥手让那打扇的秦桑,跟那碧枝一起退了出去。
然后,如婳呆呆地看着那二人退下后,空寂得可怕的殿堂,那四角冰盆里袅袅上升的冷雾,陷入了沉思。
殿下是怎么对自己的吗?感恩寺初见,自己就像是直直坠入了他的魔障般,一眼千年,沉醉不醒,从此宁愿做他的一枚棋子,任那苏皇后摆布,也要入主这深宫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