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三日已逝,清荷楼里,那被贬入竹园的若汐姑娘,顿时如折了翅膀的蝴蝶般,再也飞不上枝头翩跹,心中自然对那无双恨之入骨,念念不忘。
而其他所有的人,除了那被放出来的丝竹丝月和小雯儿外,似乎并没有人,关心那无双姑娘的失踪之谜。
冷香居如今已是人去楼空,刘妈早已被杖责后发卖到了人牙子手里,不知辗转卖去了哪里。雲儿跟着那若汐姑娘,去了那竹园,倒是收敛了不少,没了以前的傲气,如今见谁都是恭恭谨谨,满面堆笑地逢迎讨好着,唯恐一个不慎,像那刘妈一样被发卖了。
如今整个院子里,就李妈一人在继续打扫着落叶浮灰,本本分分地守着院子,等着这请荷楼里,不知哪位姑娘,脱颖而出,好入住这富丽堂皇的冷香居。
自从那无双落水、若汐被贬之后,那凝香居里的锦烛姑娘,却突然开始对外声称抱恙了,除了偶尔见一见那秦家的鸣钟世子之外,竟是谁都不见。
有人说是她自恃才貌如今无人可及,端起了架子。也有人说是那许妈妈暗中责罚于她,间接参与谋害无双落水之事,被禁了足。
总之,如今这梅园里,除了那溢香居里的清婉姑娘和那沁香居里的绿漪姑娘,照样云淡风轻,深居简出,难得露一下脸,招待那些非富即贵的人物之外,整个园子,倒是比平时,冷清了不少。
绿漪姑娘有事没事,只是翻着那无双姑娘送来的那本《佰草集》,专心地捣鼓着院里的花花草草,熏香制香,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与那无双姑娘的三日之约,又仿佛,无双姑娘,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在自己的沁香居里似的。
那清婉姑娘的溢香居里,这几日倒是颇为热闹。据说有位贵客,已经连着三日,来探望过这清婉姑娘,只为了一睹这长安城里,最负盛名的霓裳孔雀舞。
可偏生这清婉姑娘,却是个有主见的,借口身子不适,竟是一连三个晚上,都没有跳上一曲。
就在大家私下里以为,这下,清婉姑娘肯定是得罪了这贵客,快要被许妈妈责罚之时,菡萏院里的许妈妈,这几日却似乎心情不错,竟然对那清婉姑娘的任性,并没有丝毫的责怪。
如此一来,那许妈妈身边的含笑和千华,就成了大家竞相打探消息讨好的对象。
可偏生这含笑和千华,却是滴水不漏,只说不知缘由。
不想这日中午时分,许妈妈却突然把那含笑和千华,叫了过来:“今儿晚上,会有贵客前来梅园。宴席就摆在那清婉姑娘的溢香居里吧。子安少爷会带几位公子一起前来。”
含笑、千华俱是一愣,许妈妈跟自己说这些,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难道是也听到了些什么关于清婉姑娘不待见客的风声?
含笑点了点头:“妈妈的意思,可是需要我们帮着安排人手和酒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