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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世仁走了,无双在清荷楼里的日子,也恢复了常态。
许妈妈也许是得了那枫清扬的授意,也许是拿了柏世仁暗中的好处,总之,除了偶尔必须的应酬之外,许妈妈那里,倒是再也没有为难过无双。
虽然不用以色侍人,但为了一些得罪不起的贵客,无双还是会偶尔应邀,前往百花厅或弹琴或吟唱或歌舞助兴。
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,太太平平地过了半个月,安静得无双都快怀疑,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这清荷楼里的安宁与舒适。
却不想,这天夜里,长安城的夜空,却是缀满了烟花。
绚烂的烟花,连着放了足足半个时辰,亮得那夜空里的星星也跟着黯淡了几分。
无双静静地站在那暗香院二楼的画窗前,看着那一朵朵在夜空中如此绚烂如此转眼即逝的烟花,心中暗暗数着,这半个时辰的烟花,得烧掉多少银子。
恐怕至少,抵得上自己在那锦绣阁里,两年的红利了吧?
如此一算,本来自以为有点小财的无双,瞬间眸色黯淡了一下,微微上翘的嘴角也不禁耷拉了一下。
她转身,对着那身边正在一脸兴奋地观赏烟花的丝竹丝月,随口问了一句:“去,打听一下,今儿个是什么节气?这长安城里,怎会放这么多烟花?”
丝竹、丝月尚未开口,那一边的小雲儿却是叽叽喳喳了开来:“小姐,您不用打听去了!奴婢知道。刚才奴婢在院子里就听那绿漪姑娘身边的丫鬟葭儿姐姐说了,今儿个,是那杨国公府的疾风公子大婚,娶的是江南首富顾家的姑娘,这婚嫁的手笔,自然是一流的阔绰!光嫁妆,就整整一百八十八抬呢!”
无双倒吸了一口凉气,那丝竹丝月的双眼,更是瞪得足足有枇杷那么大。
丝竹满眼的羡慕,结结巴巴道:“一百八十八抬?那么多啊?普通人家,几辈子也积攒不起那么多嫁妆吧?”
无双瞧着她差点流口水的样子,抿唇一笑:“那姑苏顾家,就是那日来清荷楼的顾则笑顾七爷的嫡亲妹子,你们说,在他那样的人家眼里,这区区一百八十八抬的妆奁,又算得什么?要不是怕逾越了这规矩,只怕抬个八百八十八抬,也是眼睛都不需要眨一眨的吧!”
“啊!”丝月点了点头,后知后觉地跟了一句,“小姐说得也是哦!那日顾七爷一出手,就是二万多银两,也只是陪着小姐下了一个晚上的棋子呢……”
无双扫了她一眼,眼底是隐隐的不快:“好了,下去吧!时辰不早了,烟花也欣赏过了,这富贵人家的事,不是你我可以妄谈的。都散了,早些歇了吧!”
丝竹、丝月和小雲儿瞧着无双姑娘突然暗沉下去的面色,以为她是联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前途,知道触到了小姐的痛处,一个个躬身敛礼,赶紧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