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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姓都的学甚 (1 / 3)

一日,小界域天都未明,袁昊一双眼珠子睁开,起得个大早。他眨了两下眼皮,眼望四方,见草地漆黑一片,只隐隐约约能够见着大体轮廓,其馀之物,就甚么也见不着。

他虽已从常人的桎梏跳脱为武者,但执者境一脉毕竟境界太低,五观之感,在没有萃取道气,流转经脉的情状下,只稍比寻常人好上一些。只闻耳中传来都争先的打呼噜声,于寂然草原当中,好生响亮。

袁昊盯着半空,微微愣神一阵,迳自想起了李若虚教的绝千剑法。

自他历经心态转变,尔后成为武者,胸中所思所愿,惟有武学一途,但凡其他杂事,皆容不下他脑中。正所谓「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」,他这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心诀、萃气、剑法等等武学之物,千方百计,兼之不辞辛劳想让实力有所长进,以求往后时日,能依靠武功保住自己小命。

中原武者之道,如一座峦山,对于「常存竞心」一事,格外讲求,武学的精进与否,很大程度和竞心有所牵连,心中存不存和人相争的求进心,决定一个武者能在峦山当中,四面处敌的环境中,攀得多高多远。

袁昊以往瞧不起武学之道,对于竞心一事,不甚明白也不愿谅解,只觉武者莫非都是野蛮人种不成?非要争个你死我活。可是当他成为武者后,却没多久时间,便了然竞心的道理和必要。

有时他练剑倦了,便会转换心态,找来李若虚比试几招,有时心诀运转,转得头都痛了,就和都争先比拚萃气于体,玩一把「官兵捉小偷」,这瀛海道二人一玩起来,本来就不大在乎世俗的礼法,一但玩出性子,自然而然是粗话遍地,肮脏无耻招式尽出,只要不伤及性命,甚么事都做得出来,每每大开李若虚的眼界。

不论从里到外,自外到内,袁昊俨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武者了。

当下他左摸索一阵,右摸索一阵,爬了几步,总算摸着长剑,在脑袋都尚未完全醒转之际,便跳起身来,开始凭空挥剑。

习武之人对于基本功夫的要求,本就甚重,武律道盟那些名门正派也好,还是不伦不类的魔教邪派也罢,一概都是日日求精,反复敲摩,是以稳固根基,才能使得更高深的武功,否则一昧好高骛远,求好求远,也就得不偿失。

袁昊起步已比寻常武者晚上不少,和各门各派自小培育的孩童较之,更是晚了五、六年之久,若非靠着逍遥定心诀的妙悟奥法,心斋、坐忘,相乘相辅之,学起剑法定会费上更多时间。他既决心走上武者之道,当不当第一也罢,可是能多努力便多努力,能少输便少输,毕竟对他而言,输掉比武,很有可能就代表着性命不保。

他趁着脑袋未醒,练基本剑法,目的就是为了让身体自行记住剑法路子,而非依靠脑袋使剑,以心使剑,未免慢了,以身使剑,凭乎直觉,才能真正达到不忘的地步。

待脑子完全清楚过来,转而练绝千剑法,一收一打,剑招平淡无华,正如其剑旨所在,唰唰两声,长剑愈使愈快、愈急,猛退一步,正欲右足向前,滑出一步,长剑欲要一送,突然拌到一物,身子不稳,嘴中「啊」的一声轻呼,尚不及收剑,长剑已顺势往下一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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