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最终，心头蔓延的令她难以入眠的怒意和不解都化成了一地苍凉。
她嗤冷的笑了一声，闭上眼睛，至始至终都背对着这个男人。
朱安南睡的很浅，早晨六点，他醒了过来。
他起床出操，动作小心翼翼的，不忍惊扰杨文莉。
晨练结束，朱安南就去食堂给杨文莉买早餐，他也不知道杨文莉喜欢吃什么，食堂里的所有早餐各拿了一样。
战友看到他手里拎着豆浆，牛奶，花生浆，核桃露，还以为朱安南是要请他们吃早餐呢。
然而朱安南提着一大袋的早餐就回了宿舍。
杨文莉还没醒。
他打了一脸盆的热水，用来保温豆浆，牛奶，各类米粥，一些糕点则放在了泡沫盒里用棉布盖上来保温。
将近九点的时候，杨文莉才醒过来。
她刷牙洗脸，脸色恹恹的喝了一袋豆浆，吃了几口馒头和白粥。
“我回去了。”在十几分钟的沉默后，杨文莉最终还是开口了。
听到她冰冷的，没有感情的声音，朱安南的心脏猛地下沉，一股酸胀感袭来。
他催下睫羽，遮挡住眼睛里的晦暗。
“我送你。”
昨天杨文莉是穿婚纱来的，今天她穿着朱安南的衣服出门，她把婚纱打包进袋子里。
两人出了宿舍，走在树荫遮蔽的水泥路上，微凉的空气蔓延苍冷之感。
道路两侧是忘不了尽头的梧桐树，秋日的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。
杨文莉始终没再和朱安南说话，昨晚的事仿佛成了两人之间的都不想提起的心结。
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始终是不甜的。
杨文莉从胸腔里吐出郁结了一个晚上的浊气。
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了车笛声。
杨文莉转过头，看到一辆黑色的军用车出现在他们身旁，黑色的车窗玻璃降下，露出路英华那张英气张扬的容颜。
杨文莉的眼角在轻微抽搐，皮肤下的神经高频率的扯动，让她觉得眼睛都疼了起来。
“安南，过几天花儿少女那个节目又要开录了，你身为总教官记得做一份报告给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朱安南没去看她，回答的声音也变得硬冷起来。
路英华唇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，她看向杨文莉，忽然杨文莉脚一崴，就往朱安南的怀里倒去。
朱安南连忙抱住她，吓了一跳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脚好酸。”杨文莉的声音突然间就变得娇羞起来：“都怪你啦！昨晚弄的人家，我现在走路都没力气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