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易铮同陆溪瓷躲在人声鼎沸的酒家。
长乡镇的百姓素来喜欢嚼舌根。本来便是件稀奇的事,如今闹岀了人命,更是被大肆的宣扬。
台上有个刚被众人举荐上去的说书人,此时“说书人”正用着铿锵的语调讲这半年来发生的事,讲到的是开在长乡镇比较繁华的那一处对面两家的铺子。两家铺子卖着同样的东西,一家十几年生意很旺,另一家却是门庭冷落。
但是近半年前不知何故,原来众人喜欢去那家生意很旺的铺子里买东西,如今却喜欢去那门庭冷落的铺子买东西。
陆溪瓷化作了一道鬼魂飘飘荡荡的飘飘着,平时就百般无奈呆在裴易铮的袖口,这几日,裴易铮走走停停,没个目的,好似单纯的只是听故事,她平时听多了这些唠嗑,倒是觉得没什么,这日,裴易铮听到了这里,却停了下来,他觉的蹊跷。
裴易铮,全头全尾的听完了,这便罢了,完了,他笑容淡淡,转身的便去了那原本生意很淡的那一户人家。
原本生意很淡的那一户人家陆溪瓷有过耳闻,姓文,名昌,是个文谦的生意人。从前陆溪瓷在长乡镇的活动的时候,曾经见过他。
两人观察几夜也看不出异样,一时也就搁下了。
裴易铮携着陆溪瓷呆了几日。
陆溪瓷是直到夜里来出来活动,是夜,垂下脑袋赤着脚往前走,一脸懵懂,她飘飘荡荡的,忽然看到主屋一盏灯灭了,姓文生意人径直出了自己的书房,竟沿着那旁边堆满了假山的长廊,大步向后山的方向去。
外头豪雨正泼。窗外的天际适时的劈来了一道惊雷。
即便是走在廊下,冷风也卷着冷雨往人身上吹。
陆溪瓷呆了三年,对外头的事也早有耳闻,听说生意很旺的那户人家一向吃苦耐劳,掌柜的原本是给掌柜的打下手的,后来熬出了头,接手了掌柜的生意。
既已熬出头,何至于懦弱地自尽。
当日仵作验尸,查无所疑,俯身去挑开眼皮,便看见掌柜的的眼白泛黄,双瞳收缩成一线,在场的人无一不惊白了脸,直道妖物作祟。
众人只在掌柜家附近查访,均无所获,后来便不了了之。
有人传,盛极必衰,许是命不好。
原本生意很旺的掌柜的下葬后的头七,众人去上香,坟冢凄凉,除他以外,只有一头戴斗笠的奇怪都人立在墓前。
有人说,是文昌。可没人信,因得两家人虽然生意不是很对付,但是关系却是极好的。况且文昌一早便来扶灵了。
那人颔首致礼便不作停留的走了。
夜深,衾寒露重。
陆溪瓷跟人跟到一半,便折返去寻裴易铮,裴易铮坐屋檐上,昏黄月光晕开人影,裴易铮受过伤的手臂重新的长了出来,他在手腕上系上了的一条手串,幽幽的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