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相凡望着她眼中的泪水，目光平静，脸上毫无波澜。
苏溪雪对自己的眼泪恍若未知，细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要强，“没想到有朝一日，你连声招呼都不愿意给我，阿凡，这么久不见，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？”
慕相凡淡淡的从她脸上移开视线：“你想我说什么？”
见他回应，苏溪雪眼中闪过一抹欣喜。来慕天之前，或者说在回国之前，她已经做过心理准备。这事换作任何人，都无法做到释怀。慕相凡没直截了当的回避她，足以证明她在他心里依然有存在。
她静静的望着几步开外的男人，轻声问道，“这些年，你过得还好吗？慕天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局面，你一定很辛苦，花了很多心血。”
慕相凡侧目望了她一眼，好整以暇的反问，“这跟苏小姐有什么关系？况且，我过得好不好，那个人没有告诉你？”
他的话刚落地，苏溪雪的脸色骤然白了几分，嘴唇紧抿。
过了几秒，她才讪讪回复，“他没跟我讲过你的事，而且我们也很多没联系了。其实当年的事……”
慕相凡沉声打断她：“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苏溪雪刚恢复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之前还苍白，她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痛苦。从进门到现在，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超过十句，而他却问了她两遍“有什么关系”的话。
慕天与她无关，而她，与他无关。
“阿凡，你变了。”过了许久，苏溪雪才慢慢道出这一句。
慕相凡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容，似轻嘲似无奈，“事物前一秒与后一秒都会有变化，更何况十年？”
苏溪雪摇头，艰难的低喃，“那不一样，这是两码事，不能混为一谈。”
慕相凡双腿交叠，懒懒的靠着椅背，动作流利的点燃一根烟，再次问她，“有什么不一样？”
“你……”苏溪雪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吞云吐雾的动作，不由得脱口而问，“什么时候学会了吸烟？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个吗？”
以前慕相凡没少在他面前吐槽吸烟多么讨厌。
慕相凡望着指间半燃的香烟，语气平静的说道，“所以我们都变了，变成了那个曾经自己讨厌的人。”
苏溪雪美目圆睁，眉头紧蹙，“你是故意的？”
男人嗤笑一声，视线终于重新回到她身上，他盯着她问，“苏小姐能否给我一个故意这么做的理由？你我刚见面不超过十分钟，彼此如同陌生人，我怎么会知道你不喜欢刺鼻的香烟味？”
慕相凡的话刚说出口，却蓦然顿住，神色微怔。
不远处的苏溪雪闻言，脸色却是由阴转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