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,白墨问他“你认识她的时候,她就已经这般无人可敌了么?”
迟晚晚嗯了一声“总之从我记事起,她就从来没有败过。”
“所以她前半段的人生,你也并不知道。”他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。
迟晚晚想了想,叹道“我不知道她之前的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,但一定很痛苦。她曾对我说过,她从前一点都不爱喝酒,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白墨看向他,目光闪烁“我一点都记不起来这些。”
迟晚晚长叹一声“你不记得我倒放心些。或许她之前的模样真的就如你现在这般,如果是这样,我实在想象不出,会有怎么样的事情能把你逼成那个样子。我也真不愿去想。你知道吗,她后来有多爱喝酒,她那么多年,她只饮酒。”
白墨明白他的意思。他从来不喜欢酒的味道,同样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嗜酒如命的样子。
“若真能好的全部记住,坏的全部忘记,若真有这样的事,倒好了。”白墨收回了目光,苦笑一声。
迟晚晚一笑“有啊,只怕你不肯。你若肯,便不要再去记起,全由我来告诉你,好的都告诉你,坏的都忘记。你可愿意?”
白墨瞟了他一眼,冷笑“只怕好的都是你,坏的都是旁人了。”
迟晚晚哈哈一笑“那是自然。”
复又轻叹“不过本来也是么,你不记得了而已……”
天上一日,凡间一年。
天上人笑谈这片刻,凡世人却已数日时光过。
这数日时光,那场席卷了小半个大陆的祸事也终于把消息传到了七玄镇这个地方。
七玄镇的人其实并不知道黑炎门、真阳宫和穹光之国这样的地方究竟有多么了不起,但当他们听到这几个地方的山门和都城被同一个人给血洗了,还是会觉得非常震惊。
五十多年过去了,当初那个幼狼似的少年终于长大。
他如今已有元婴境大成的修为,实算是一方高手了。五十多年的时光,对于修行着且不断突破的人来说,其实只是很短暂的一小段,他应该还是少年模样才对。
可他已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。
轮廓硬朗,眉眼锋利。
白染想起那个穹光之国的公主,她一身白裙不过一个呼吸便来到那座原本金碧辉煌的宫城。她看到安茜的长鞭断为两截,身躯也断为两截。
举刀的正是任昊。
她一个恍惚便现出了身形。眨眼四顾,血流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