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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二十九、朱幕遮 (1 / 4)

娘子一脚踏进了屋子,既不问听得她来、正准备迎出去的女儿、女婿可好、也不问盛为可曾想家,气势汹汹地却只说他们“藏了别人娘子”........齐恪听了略微有些发窘,可盛馥却已将不偃意摆在了脸上,

“今日原是好日子,可母亲不该先是与父亲一起进宫去谢恩,为何倒是急忙忙的就来了这里?既是兴冲冲地来了,不本该先问问我们么?至少也是先要问问你那还在病中的二郎如何,却都不问,还搬来个莫须有的罪名!”

“再者我们能藏了谁家娘子?在这府里做事的、但凡嫁了人的,都是夫妻两个一起在这里,我们藏起了谁?又藏起作甚?”

“你莫要与我混搅!”娘子瞥了眼盛馥上玉下缥的衣裳,不由得又是来气,“日日穿得像个龙钟老妇一般,愈发地没了品性!”

“如今国丧,也就这几色可着!”盛馥瞪了眼柳黄作衫、宝蓝作裳的娘子,“我可是比母亲清醒些、不会坐了绯红色的车驾招摇过市!”

“哼!”娘子嗤笑道,“难道今日我竟是因为陛下下诏废黜了祖制故而乐昏了头,特意出来寻死么?”

“来回话的可曾也说了那车驾上原是有宝珠、宝明阿尚的法旨在的?那法旨可是为保社稷黎民安康祈福之用,而这车驾是至尊特意让用的!”

“皇兄特意予母亲用的?”齐恪讶异之极,“孤为何从不知宫中有这样制式的车驾.......”

“是让用,不是予我用!”娘子听了更是气恼,“这本就是家中的。原来是想予殿下娘子陪嫁之用的,然你们只看了一眼就道不喜不要,而今倒是忘得一干二净!”

齐恪、盛馥恍然大悟--原来仆从来形容的,竟是他们弃之不用的“及其艳俗”之车,然而为何齐允偏偏要挑在这时动用?

“母亲,陛下今日巡幸去了家中,难道就是为了想起这车?”盛馥问。

“是也不是,不是也是!你们这里问的、都是明知故问!”娘子喝了口初柳端上的茶,又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,“我也无有心思更你们夹缠,快去喊卉繁出来!”

“母亲!”盛馥不可置信样的,“卉繁走失已久、遍寻不到,我都是急得食不知味、寝不能安的。母亲而今倒跟我要人!?我去哪里寻来给你?”

“母亲!”齐恪小心翼翼,“难道是皇兄与母亲道卉繁藏在孤的府中?”

“你们莫要装然也莫要慌!”娘子指指盛馥、又指指齐恪,

“而今我只能猜是那日宝明阿尚与他师兄同去面圣之后,陛下才是定的心意要下今日之诏!”

“可那俩阿尚不知还与陛下说了什么才致以他今日奔了家中而来,只说让我用了这车并两位阿尚的法旨巡街而行,便是能找到淑媛娘娘踪迹!”

“这是什么究竟?”盛馥失笑,“母亲不就不曾逮住宝明阿尚问个真切?”

“若问,我便也不是我,宝明若说,也就不是宝明!”娘子蔑笑着看着盛馥,“你也不是不知不懂这些,特意拿起来问了不就是心虚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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