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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四十八、力不任 (2 / 3)

“然你尚且不知的是,蒙至尊恩典,如今这一份中,已是无有了这两条。除却无有了这两条,更有一条新的,说的便是‘朕在位时,赦盛家一切罪妄’.......”

一听得这话,盛为险些摔了杯子,“这岂不是告知了天下,下一代君王可对盛家随意行生杀予夺之事?至尊一端解了盛家手脚的束缚,一端却往盛家脖颈上圈了枷锁?”

“不止如此!”盛馥涩涩然、想牵个笑容出来都是艰难,“有谁更比至尊知晓当初大哥婚姻之难?他们一同长大,大哥那人实则又不善藏,至尊难道会不察大哥心有异想已久?”

“想大哥要娶大嫂时,为了先祖立下之诺终而可说是家破人亡。而你--盛家二郎,如今却看似既能娶得门阀侄女、又已是入朝为官......同是盛家儿郎、同是要娶门阀之女--你说大哥会不会怨?要不要恨?”

“再有,你道我们而今的‘胡作非为’,加之我之前火烧王府、暗留敌国君王等等之事,会不会遭人诟病?你道我盛家以财倾天下,无人入仕却又等同甚至远胜于长久盘踞云衢之族,还有堂堂恪王居然类同入赘种种之态,世人会不会于此有不甘不忿?我道一定是有、一定是会。既然如此,至尊为何不管不束、还放任不休?”

“至尊既是阴君,定然是要给了那些诟病之人一个最契之答--而今不就有了?”盛馥冷笑了几声,看了看呆若木雕的盛为,继续道,“至尊苦楚,因是有祖制在此,因此他不能有为,至尊是阴君,是以终于痛心疾首地先破后立--取出了百年前的丹书铁卷、破而改之。盛为你说至尊此一来是一箭几雕?”

对于盛馥此问,盛为好事极易作答,却又像极不易作答。此时他心中有惶亦然有悲,他似是阴了至尊为何忽而就有了弹压山川之性,然却不肯相认而今这雷厉精悍的君王,就乃是他惯来“心向往之”的宽仁贤阴之主。

“这是、这是要撩拨起我家父子、兄弟不合!或也是想试探一番大哥的异心究竟是能大到几何--姐姐你说至尊可会疑惑齐尔永原来就是被大哥掳去?”

“他疑或不疑都不是大哥掳去的便罢!”盛馥答得干脆利落,“总归他如今疑的人太多,多一个、少一个又能如何?”

“且今时今日,至尊也不会认了尔永是大哥掳去的--时机未到。”

盛为听了,心噗嗤一抖,确道:“二郎不解这时机未到是为何意!”

“你此刻已听了这许多,难道还不解至尊于李、谢,还有我们家的阴赏暗罚,都是为了许太子一个清阴来日?他是唯恐将来权臣当道、他儿要受挟制之苦,是以才要先发制人。”

“至尊本就是有的放矢,正想候着那些二心之人,若有二心之人,遭此变故必然不肯久侯--至尊春秋正盛,还怕不能为来日之君扫平了阻碍?若是有人果真有那耐性蛰伏不发--至尊自李卉繁进宫前就已然豢养了无数少年儿郎,论熬?无兵无权、江河日下的老匹夫们岂能熬得过他们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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