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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六十二、骊山戏 (1 / 3)

所谓“少成若性,习贯之为常”。盛馥自幼钟爱忖量,往往思绪一起,任它再是无边无际也定要将自己“渡”到了彼岸才肯罢休。可而今却不好“渡”!她愈“渡”愈觉得自己是在寻了梅姝而去,纵是到岸了,也非她之所在。

“既已知她秉性,为何还要听她的浑话妄言?既已决断了再是不想,又何必再受其扰?”盛馥咬住了牙,“而今唯接回尔永才是紧要之事,余他不应再想!”

“让你们去喊了二郎来,并不是为他私自决断了什么,因此我要责他、骂他。而是我们当真耽搁不起这一日的功夫!我并不能全然仰仗了北人、亦不会将我之所计与他们和盘托出。实则一拆为三、抵有先后亦是为的此理。”盛馥不再气急,甚至格外耐住了性子与两个丫鬟说了缘由。

“他当还不曾说与大家知道罢?至多也只跟十九叔他们说了?”盛馥刻意淡去了刘赫不提,亦是为了止住另一处的思绪翻飞。

初柳与绿乔暗叫不好--如今何止是十九叔他们已得了令?根本就是人人皆已得令!她们为避主子尴尬,本就不曾说出“二郎来时,延帝也在”之事,而今就更不得说“原就是延帝想了要歇一日,二郎应允而已”之话......

“奴婢去看看二郎可能喊得醒!”绿乔起身对盛馥一礼又看一眼初柳,“初柳你且伺候了娘娘吃茶、吃饭。”

初柳会意--如今除了让二郎顶缸也是别无他法。谁让他们走得急、既不曾交待了说法,又笃定主子绝不会醒在他们回来之前呢?

“绿乔!”盛馥忽然叫住了绿乔,屏了一息才道,“那时我累过了,竟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。若重了,你莫记得!”

绿乔一滞。主子说的岂不就是方到庄子时她呵斥自己之事?她既说自己记不清前事了,却偏还提了这桩,为的不就是怕自己委屈.......绿乔眼圈一红,垂着头转过身,“娘娘说的什么?奴婢怎么全然不懂?娘娘既不记得了,奴婢就更记不得了!”

绿乔说罢就走,唯恐落下了眼泪让盛馥看见。她本性刚韧直快,哪怕年幼时跟着族人颠沛流离、饥饱不定时都鲜有哭泣.......她问自己而今是怎么了?怎么动不动就眼涩鼻酸,活脱脱地就转了性、成了个嗜哭之人!

绿乔抹着泪出了院子,蓦地就“哎呀”了一声!说是去找二郎,可她既不知二郎、刘赫乃至郑凌琼是歇在何处,更不知他们如今正在哪处炼药,这倒要去哪里寻人?绿乔左右一瞧,抓了个庄里的小子就问:“你可知道二郎正在何处?”不想那小子磕磕巴巴地说了良久,除却“小子奉命在这里伺候”之外,什么都是说道不清,倒把绿乔听得目瞪口呆!

“你带去找了你们管事的罢!”绿乔不想为难这个常年里见不着“外人”的小子,想着庄里的管事总该一清二白地知晓二郎是在何处。可说罢了她又后怕--这诺大的庄子,若是那管事的是在远处,就凭自己这已是磨伤了的两条腿,走去可是要格外辛苦。

幸而不远,幸而她跟着那小子稍稍地七弯八绕就寻到了管事。可那管事听罢了问,也是两手一摊;“小娘子,二郎若在住处小人还可带路,可如今二郎并不在住处,小人还真不知道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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