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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百三十九、奋匿瑕 (2 / 4)

齐恪听得了这一番慷概之词,颇有些意外:原本半吐半露就是为有“喧宾”在室,可自何时起,刘赫竟自诩是可指摘盛远凶横、自己恇怯?此如“倒持太阿,授楚其柄”之事,齐恪当然不愿听之任之。

“此言差矣!”齐恪依旧无有称呼,只对着刘赫略略一笑,“或因所谓‘思者无域,行者无疆’才有方才言辞,而孤一心以为此思、此行,当是为来日阴朝、而非为执拗于纠缠过往对错。”

“若有脱出之日,再来议孰是孰非也是不迟,那亦是来日之思!”

此一番话,回护之情确确,相外之意凿凿。刘赫正要再辩,忽而齐恪又道。

“就如孤自离家之后时常有梦,每每梦中皆是遭人夺妻害命,凄惨无状。且梦颇真,真如骤回前世......但凡孤有一毫执拗之心,或不为别他,就只为今生不蹈覆辙,也必定要究其渊源......”

“然孤不曾!”齐恪双眼如炬,直投刘赫眸中而去,“孤只将梦境当作梦境,一笑而过之后,绝不会将虚邈当作自扰之由!”

话已至此,三人中仅一个“不知前世”之人业已荡然不存。沉滓泛起,盛馥心慌意乱,在痛惜与莫名的亏负中只觉眼前一黑、堪堪就要倒下。

“梅素!梦境之事,无稽之说,一笑即可,不必当真。”齐恪略过了刘赫那一脸肃杀不看,只稳稳当当地扶住了盛馥,“纵然前世为真,而今亦是人非物非,又何来重演之能?”

“确是无有重演之能了!”盛馥依在齐恪怀中,虽是昏沉沉的,可那悬荡之心却已落得敦敦实实。她偷瞥一眼刘赫,只期有一“无稽之说”是可成真--纵有不忍、纵有不舍,纵然又要亏负,也比不得她与齐恪做一世安乐夫妻为重。

一时室内静谧如冰。齐恪与盛馥默默相拥,盛远依旧茫然不测,而刘赫竟始盯着萎顿在地的末杨不放,其狼顾之态,骇得末杨毛骨悚然。

不知不觉,一抹鸡舌香气由淡至浓侵蚀而来,混淆了满室的兰香,更搅乱了各人凝思。

盛远蓦地皱眉,细一寻源,就爆出了一声嗤笑!

“蠢人是用钻木取火之法得了火种,是以终于燃起了狼烟么?”

或是因为狼烟燃起的缘故、或是因为鸡舌香另有别致,众人都像是被唤起了些希冀般的、隐隐得了些喜悦。而盛远,更是调侃起了那制烟之人。

“留清愈发华而不实!制个狼烟都要携了香,且还附典故一桩。他是要藉此向谁'以表微意’?齐尔永,你道可会是你我二人?”

“鸡舌香温中,理气,有治暴心气痛之效......”齐恪忽而笑得揶揄,“留清之微意实则深远,然孤以为他断不是要送予兄长姊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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